夏利高兴,“好丫头,快跟我来。”
一行人都跟着到了高级软卧的走廊,顾南枝拿出那枚剥开一半的药丸递给夏利。
她动作大方,丝毫看不出不舍,让夏利对她好感又多了几分。
实际上顾南枝确实也没有不舍得,金纸已经剥落,说不定药效会打折扣,还不如给那个老头吃,还让两人承她的恩情。
夏利小心接过药丸闻了闻,点头,“没错,就是这神药,整个华国只有那个老不死的能制。”
药丸化水灌到徐含章的口中,刚才还半只脚踏进阎罗殿的徐含章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,脸色瞬间变得红润起来。
他咳嗽两声,睁开眼。
“好了好了!”
众人惊喜,徐含章咳嗽两声,拉着夏老的手。
“夏老,多谢您。”
夏利指着顾南枝,“别谢我,谢谢这个小丫头吧,她把自己保命的药丸让给您了。”
徐含章这才注意到夏老身后还站着个小姑娘,小姑娘穿的普通,气质却不凡,举手投足都是处事不惊。
即便对上他的视线,依旧不卑不亢颔首。
徐含章褪下自己手上的翡翠绿戒指,“我是港城徐含章,多谢救命之恩,以后遇到困难了,拿着戒指过来找我。”
顾南枝上辈子也是跟着叶瑾见过好东西的,这戒指戒面翠绿,一看就是帝王绿,价值不菲。
甚至比杨凤的春带彩吊坠还要贵上几分。
夏利摸了摸胡子,“拿着吧,不要辜负徐先生的心意。”
顾南枝双手接过,“今天无论是谁见了都会出手的,徐先生客气,您刚醒过来了,我就不叨扰了。”
徐含章点点头,同他高贵的地位不同,他嘴角始终带着笑,和退休养孙子孙女的老头差不多。
“这个小同志不错啊。”
顾南枝走出包间,还能听见徐含章满意的声音。
夏利笑呵呵点头,“可不是,那救命神药,去年就炒到一万一颗,够人衣食无忧一辈子了,那小姑娘明知道价格,还愿意拿出来救一个陌生人,赤子之心令人动容啊。”
顾南枝是他师弟的徒弟,那师弟脾气和倔驴一样,就这一个后人,他自然要为顾南枝说话。
之后的声音模模糊糊,顾南枝也听得不真切。
路过旁边房间门的时候,顾南枝脚步顿了顿。
她抬手叫住乘务员,“同志您好。”
方才乘务员目睹了全部过程,看见徐含章对顾南枝的态度,猜不透顾南枝身份,她恭敬上前。
“同志,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?”
“隔壁房间那个人好像是我朋友,好几年没见了,我不太确定,能帮我查查买票的那两人叫什么吗?”
这原本不太符合规矩,乘务员思考了片刻,有些为难的翻看册子。
“同志,乘客姓名我们不能随便透露。”
手指在桌上敲了敲,翻开的那页正是这节车厢的乘客姓名。
孙海、朱圆。
果真是桂英的丈夫。
顾南枝抬高声音,“那还真是遗憾,一会儿我亲自去问问他吧。”
“抱歉,没能帮到您。”
两人演完戏,顾南枝一抬眼就看见叶瑾的身影。
他站在软卧和高级软卧的连接空间里,看见顾南枝出来才松了一口气。
“快过来。”
徐含章出了事,整个车厢都被封锁,只能出不能进,叶瑾和刘贵都被拦在外面,什么消息都打探不到。
刘贵也有些紧张,“那位先生没事了吧。”
“没事了,有师父给我的药,死人都能救活。”
和顾南枝的轻松不同,叶瑾微微蹙眉,“那药是给你保命的,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让给外人用。”
“我也不能看见有人在我面前死啊,再说我也不亏。”
她晃悠晃悠手,顾南枝皮肤白皙的接近透明,白玉一般的手指上套着一个尺寸不合适的戒指。
男人的指关节很粗大,顾南枝套在大拇指上还有活动的空间。
“帝王绿戒指,要好几万呢。”
顾南枝又转了一圈,露出吊坠和手镯,整个人妆点的和圣诞树是的。
“都可贵了。”
“那也没你的命重要。”
叶瑾向高级软卧的方向看了一眼,大手扣住顾南枝的脖颈,把人带走。
他冷声,“财迷。”
旁人听见叶瑾这么冰冷的语气,早就害怕了。
顾南枝扬起脖子看着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叶瑾,她‘哼’了一声,丝毫不害怕。
“我就是财迷,哼哼哼。”
“你是小猪吗?哼唧什么。”
刘贵不远不近地跟在两人身后,直到顾南枝被叶瑾塞进卧铺里,才凑上来。
“你们夫妻关系真好,不像我媳妇,冷冰冰的,生人熟人都勿进。”
“那样也挺好。”
叶瑾忽然出声,刘贵一头雾水。
“有啥好的。”
“省的吸引苍蝇。”
刘贵左右看看,卧铺环境不错,干净的能照镜子。
“哪儿来的苍蝇?”
叶瑾抿唇。
苍蝇?
苍蝇太多了,陆泽、刘大头、王海苗,还有那个该死的冷绥安。
被顾南枝遗忘的冷绥安敲了敲安县顾南枝家门。
过了半晌里面响起拖沓的脚步声,门吱嘎一声打开。
冷绥安低头从包里拿出饭盒,“还真是睡美人啊,早上不吃饭可不行,我特意去国营饭店打了饭,那的服务员还问我是不是给家里媳妇打饭……”
冷绥安忽然顿住,余光扫见一双毛茸茸的腿。
他猛地抬起头,卫城双手捂住胸口,警惕看着冷绥安。
“同志,不搞那套,我现在可攒钱娶媳妇呢,别以为你是京都的军官,我就能委身于你。”
冷绥安一脸黑线,“顾南枝呢?”
“不知道啊。”
卫城可知道这个男人惦记他们大嫂,直接一问三不知。
冷绥安冷脸转身。
“哎!”卫城伸出手,“同志,我虽然和你不可能,可你来都来了,饭就留下吧。”
回应他的是冷绥安加快的脚步。
听见门口动静,刘畏揉了揉惺忪的睡眼,他这两天去和林西城的肉联厂谈合作,用顾南枝留下的经费和肉联厂主任喝酒,头痛欲裂。
“咋地了?”
“老大的情敌来了。”
“情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