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顾姑娘,我前几日为打探草药的下落,去到家拍卖行,然后我遇见他们在拍卖一支钗子,我觉得你戴上它很合适。”
说着,扎查尔尔拿出个精致的红木盒子,盒子采用镂空工艺。
上面繁琐的图案精美得让人叹为观止。
打开盒子一支漂亮非凡的钗子静静躺在中央。
钗子的形状精巧细致,到处都是凸起的分叉,分叉尽头又镶嵌着蓝色宝石。
在这支钗子的顶部,还垂着三条亮晶晶一闪一闪的锁链,一直落到肩膀上。
我轻轻地将钗子取出来带在头上。
扎查尔尔马上拿来面铜镜,他和我共同欣赏着这支钗子。
“好漂亮。”
纵使平日里我在沈云铮那里见识过不少宝贝。
此时此刻也不由得成了这钗子的俘虏。
感觉它莫名吸引人还有股淡淡的香味。
“更美的不止是钗子。”
扎查尔尔在旁接上我的话,听出他弦外之音,我抬手将钗子从头发上摘下,放回盒子内。
“边疆风沙大,这钗子跟我不过是暴殄天物,你还是送给更值得的人吧。”
我婉拒了他,希望扎查尔尔能适可而止。
“我已经送给你的东西,怎有收回的道理,顾姑娘是看不起我?”
扎查尔尔脸上浮现出一丝丝不愉快,还有烦躁。
我想,没必要为支钗子争论,待我离开之日,再把它物归原主吧。
“扎查尔尔,那两位草药的事可有进展?”
来这里大概七日左右,不知军营中将士们的霍乱可有减轻,我归心似箭恨不得马上回去。
来此之前,我觉得我能利用时间冲淡沈云铮娶妻之事。
但现在我逐渐发现此想法是多幼稚。
每当我想到沈云铮已经和蛮族公主成婚后,我就跑跑了一气得牙根直痒,内心涌现出大量不甘!
我不想再装得宽容大度,让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睡,甚至以后会有孩子!
等拿到草药就回去,我非要和那个蛮族公主争个高低。
“顾姑娘,我已经很努力在打听草药的事了,你再在我府上多住些时日,我定双手将草药奉上。”
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,我也只能再在这里多住些时候。
而就在这时,扎查尔尔突然大病一场,而且严重到连床都下不去。
我赶紧来到他房间帮他诊断。
我发现扎查尔尔表面上虽然爽快开朗,但他暗处居然十分爱生气。
郁闷之气不能及时发泄,又加上操劳过重没休息好,才导致的。
“我现在就去给你抓药,你喝上一个月保准药到病除。”
我刚要离开去街上给他抓药,扎查尔尔却叫住我。
“顾姑娘,这些事叫下人去做就可以了,怎可麻烦你,实属过意不去。”
扎查尔尔一个眼色,在旁的下人赶紧拿来纸笔,让我写下药方。
看着他眼尾微红,我明白了他的想法。
人生病时,为最脆弱的时候,此时都想有个人陪伴或者说说话分散注意力。
“好,既然如此我便不出去了,刚好我对草原还有不懂的地方,想问问你。”
我故意和扎查尔尔说着他感兴趣的话题。
果然,他听事关于草原马上精神,从床上艰难地坐起来。
“你问吧,我从小在马背上长大,草原上的什么事都知道。”
扎查尔尔拍拍胸脯,期待着我的问题。
“我看草原上的羊都差不多一样,你们怎么区分自己的羊?”
我东一句西一句地扯着,扎查尔尔认真地回答,生怕我不明白,有时候还做动作给我比喻。
大概三四个时辰,扎查尔尔疲惫地睡了过去,我轻手轻脚从他房间退出。
我本意想回到自己房间,可府上的院子太复杂,我竟迷路了。
我每个岔路口都走遍了,最后我来到一处陌生的花园。
这里应该是府上的后花园吧。
花园中的花正开得争奇斗艳,无比娇嫩,顿时我便被吸引。
我走近观赏,居然发现这些花都不是寻常普通的花。
它们竟然是带有毒性且可药用的花。
比如这个开得正艳的曼陀罗,人误食后会幻视幻听,人体也会迅速进入脱水状态。
我现在更佩服扎查尔尔的母亲了。
因为即使我饱读医书,是军营的神医,都不敢加入这种治病又要命的毒性草药。
这很考验大夫的医术,若是有点偏差,患者没病死倒是被药毒死了。
在不起眼的角落处,我看到几株黄橙橙得迎阳花,它头向阳光开得明媚洒脱。
我将它们采摘下来,想把它们放在扎查尔尔的房间,他这个人就是内心太阴郁了。
希望他看到此花能如他一般向阳绽放。
“胖奴那边怎么还没消息传过来?她不应该早就杀了沈云铮么!”
我刚来到扎查尔尔的房间门口,却意外听到,他正在和屋里的某个人交谈,语气异常凶狠毒辣。
“主公,顾灵薇已在府上,让属下去杀了她,提着她的头颅便可让沈云铮军心大乱!”
自称属下的人声音沙哑,他和扎查尔尔一样狠毒。
“不可!顾灵薇是我的人,你不许动她!”
扎查尔尔声音钪锵有力,一点都不像有病的样子。
我这才知道,我被他骗了个彻底,从在军营圈套就已开始了吧!
“主公!你可别忘记她是沈云铮之妻,倘若她知你从头到尾在骗她,她会如何?”
我捂着嘴巴正欲离开,可手中捏着的花却不争气地掉在地上,响声马上引的屋内二人警惕。
“谁!”
现在跑已来不及了,还会让自己处于更危险的境遇。
从刚才扎查尔尔和属下的谈话中我分析出。
只要我现在装着不知道,那么这场谎言还能继续维持,我就是安全的。
想到这我迅速平复好心情,伸手用力揉搓着脸,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那么僵硬。
“扎查尔尔是我,我刚才去了你家后花园,看迎阳花开得很漂亮,给你摘了点,有助于恢复你的病情。”
我自然而然推开门,故作惊讶地看着旁边的下属询问。
“你朋友来了,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?”
扎查尔尔和他下属紧盯我的面容,想要从上面寻得蛛丝马迹。
我知道他们在干什么,也在心里捏了把汗。
“顾姑娘有心了。”
扎查尔尔换上熟悉的笑容,伸手结过迎阳花,他下属很有眼色地拿来花瓶安放。
要不是刚才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,还真不知他有两副面孔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