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嫣然哪壶不开提哪壶,装出一副关心的模样,故意恶心她。
“我没事。”盛娆语气波澜不惊。
沈嫣然挽住薄京臣手臂:“你呀,也是帮了你哥一个大忙呢。”
暗讽她不过是薄京臣利用的一个工具,养女而已,没有地位。
盛娆淡淡回应:“应该的,毕竟我也是薄家的一份子。”
“沈小姐是沈家人,还千里迢迢来帮我哥,才是真的重情重义。”
沈嫣然一个字也吐不出,手指紧紧攥在一起,脸上僵硬挤出笑容。
她的视线扫过盛娆的嘴唇,有些红肿,还破了。
像极了激情过后的样子。
她又想到了那根棕色的长发,心中憋闷至极,抓着薄京臣的手忍不住又缩紧几分,宣示主权。
“吃早饭,今天还要赶回去。”薄京臣打断两个人的对峙。
盛娆心中很清楚,昨天的事情应该就这么算了,薄京臣没有要追究沈嫣然的意思。
沈嫣然突然想到什么,抬起头,含情脉脉的盯着薄京臣。
“京臣,来的时候是司机送我来的。回帝京,我坐你的私人飞机吧。”
“不然我的脚,真的好痛。好不好嘛。”
女人摇晃着薄京臣的胳膊,轻声撒娇。
盛娆原本要离开的脚步顿住。
她看着薄京臣。
她是薄京臣私人飞机长这件事,其他人不知情。
如果沈嫣然跟着薄京臣一起回去,就意味着,她没办法驾驶返程的航线了。
这几天的飞行时长,相当于白白浪费!
影响她的工作,她不愿意。
她神色焦灼,眉头紧紧拧在一起。
沈嫣然注意到她的变化,心中涌起一股暗爽。
对付这种货色,她有的是手段。
薄京臣眸光慵懒,随意开口:“好,那就一起回去。”
几个字,击碎了盛娆最后一丝希望。
但是此刻,她却无力反抗。
盛娆眼角有几分湿润,但她还是昂起脸,挺直腰杆,声音平静:“我先走了。”
身后,沈嫣然声音清晰:“京臣,娆娆妹妹是不是不高兴了?可是飞机最好只能乘坐两个人。”
“没事,让司机送她回去。”
就算沈嫣然不说,薄京臣今天也不会让盛娆飞返程的。
飞机上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,十分耗费体力,她刚刚退烧,需要休养。
听到薄京臣漫不经心的回答,盛娆的心逐渐冷却。
秦平叫了另外一架私人飞机,把盛娆送回帝京。
飞机上,空姐踩着高跟鞋款款而来。
“怎么是你?”惊讶又不屑的声音响起。
盛娆盖着薄毯,不耐烦的掀起眼皮。
这趟的空乘居然是白晓荷。
盛娆懒得理她,又闭上眼睛:“不需要服务。”
白晓荷穿着制服,踩着高跟鞋,手中端着盘子,在盛娆面前不自觉便显得“卑微”起来。
她咬紧后槽牙:“是,盛机长还得留着力气服务经理呢。”
“程副总真是疼人,还让你坐私人飞机回去。”
白晓荷眼中愤怒嫉妒的火苗熊熊燃烧。
没有返程飞行时长,盛娆心中烦躁,白晓荷偏偏还要来挑衅她。
盛娆拿出手机,在航空服务评价上,打了半颗星。
“这位空姐,我对你的服务,很不满意。”
“不想让我继续差评,可以闭嘴了吗?”
“你……”白晓荷气得身体颤抖,却不敢多说半个字。
服务行业,乘客的评价对她的至关重要。
这个差评,要影响她大半年的努力。
飞机落地。
盛娆拖着行李箱,返回薄家老宅。
一路颠簸,心情烦闷,她脸色不太好。
“娆娆,你终于回来了。”阮清萍上前。
要不是阮清萍眼神示意,一旁的管家没有想帮盛娆拿行李箱的意思。
妇人拉着盛娆坐在沙发上,“娆娆,怎么脸色这么难看,这次飞行任务累了?”
盛娆乖巧的摇摇头。
她不敢说,这次回来,她不是开飞机,而是坐飞机。
“娆娆,上次爷爷和你说的相亲,已经约好了,就在明天。”
“我知道你忙,没空买衣服,给你准备了好几件,快去试试。”
阮清萍神色兴奋,不顾盛娆面容疲惫。
妇人此刻更像一位喜欢打扮洋娃娃,玩换装游戏的玩家。
盛娆没有理由拒绝,点点头。
第一套,第二套……直到第六套,盛娆就快筋疲力尽,阮清萍才说停。
“娆娆,你看这件粉色的旗袍,太配你了。”
“显得你的肤色更白了,就这条吧,可是大家亲手缝制的。”
盛娆看着镜子中的自己,面色灰白,嘴唇没有血色,头发也有些凌乱。
她艰难扯出一抹笑容:“好的,妈,谢谢您。”
楼下,传来脚步声。
阮清萍向楼下看去,是薄京臣。
“京臣,你也回来了,好巧,和你妹妹差不多的时间。”
盛娆的心猛然一顿,下意识抿紧嘴唇。
幸好阮清萍没有多想,只觉得是巧合。
小公寓的装修必须赶紧提上日程,下次再飞行回来,不能和薄京臣一起回薄家。
时间重叠的次数多了,一定会引人怀疑。
阮清萍对着楼下招手:“快来看看你妹妹。”
她得意的展示自己的作品。
薄京臣面无表情,轻点头,走上二楼。
他眸光看似淡然,可落在盛娆的身上,让女人站立难安,他从头到脚的审视,她想光速逃离。
旗袍勾勒出她的丰腴和腰线,不堪盈盈一握,清纯中又带着几分诱惑,是会让人移不开目光的好看。
阮清萍笑着:“京臣,妈的眼光怎么样?明天的相亲,娆娆一定轻松拿下对方。”
薄京臣视线从盛娆身上移开,微垂的眼眸中泛起几分冰冷。
原来穿成这样,是去相亲。
他面色如常,“嗯”了一声算作回应,转身离开的瞬间眼底的神色顷刻间变暗,犹如狂风骤雨。
阮清萍瞥了自家儿子一眼:“娆娆,不管他。”
“累了吧?快去休息,明天早点起来,化个美美的妆。”
“好。”盛娆乖巧的点点头。
在薄家,她没有选择的权利,哪怕是相亲的衣服,都是被精心准备好的,像展柜中的娃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