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司言眼角微挑,声音柔和:“所以,我猜对了吗?”
薄京臣双腿交叠,慵懒地转了转手腕上的珠子:“小叔还真是了解娆娆。”
盛娆松口气,幸好他没有胡说八道。
季司言用长辈的语气安抚盛娆:“娆娆,如果你不想去相亲,其实可以直接和爷爷说,他不会逼你的。”
“或者,你告诉我,我去帮你处理。”
“谢谢,我知道了。”盛娆心虚地点点头,“小叔,我先回去了。”
她像兔子似的跑回二楼卧室。
薄京臣看着季司言,他对盛娆似乎总是很关心。
叔侄关系,可是像他们的兄妹关系一样,没有血缘关系。
他眼眸眯起,手指轻轻敲着膝盖,语气淡漠疏离。
“小叔,有些话,说着容易做着难。”
“如果你真的能说服爷爷,也就不会去国外那么多年了。”
季司言温和的目光闪过一丝锋利,转瞬即逝。
“爸也是为了我好。”
薄京臣起身:“小叔,早点休息,国内的时差恐怕还没适应吧。”
这一夜,盛娆睡得胆颤心惊,差点就被薄家人发现的感觉,慌乱且惊恐。
今天是工作日,她换好衣服,去航空公司签到。
刚出老宅,就被一股力气拉住。
“薄京臣!”她被吓了一跳,惊呼出声,“你疯了?”
下一秒,她被带上车。
盛娆紧张的看向窗外,幸好门口没有其他人,不会被发现。
秦平懂事得将密封隔板升起。
“你干什么?”盛娆眉头紧蹙,天天被这样突然袭击的折磨,她紧绷的神情快崩溃了。
薄京臣侧头,目光淡然:“娆娆,别这么紧张。”
他靠近,贴着她的耳朵:“我们是兄妹,我送你去上班,不正常吗?”
他手指抵住她的胸口:“你偷偷摸摸,才显得做贼心虚。”
盛娆抿紧嘴唇,咬牙切齿:“我不像你这么堂而皇之的不要脸。”
被骂的薄京臣不气,反而笑了。
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工牌:“从今天开始,除了飞行和训练时间,你都在我身边工作。”
秘书:盛娆。
工牌上烫金的四个字分外刺眼。
从私人飞机长到打杂,再到现在的跟屁虫。
他到底想干什么?
“薄京臣,你别太过分!”她将工牌丢了回去,“大不了,鱼死网破,我去和妈、爷爷说,他们不会同意的。”
白眼狼,想拿薄家压他?
薄京臣双手微叠,语气淡定:“那你去。”
“你不可能一辈子都在开飞机,我这是在帮你铺路,教你生意场上的事情。”
“爷爷会很支持的。”
盛娆攥紧拳头:“花言巧语!”
可她心里清楚,薄京臣的说辞,薄家人一定会相信。
“娆娆,你还有第二条路。”
“什么?”她语气急迫。
男人不紧不慢,手指勾过她的鼻梁,宠溺的调戏。
“赔一笔违约金,从公司离职。不过这五百万,薄家可是不会给你出的。”
盛娆贝齿紧紧咬住嘴唇,垂头低声咒骂。
听不清她在说什么,不过薄京臣知道,一定不是什么好话。
这兔子的嘴,毒着呢。
薄京臣办公室外面的隔间内,给盛娆留了一个专门的位置。
指令下达后,航空公司的讨论群再次炸了。
从私人飞机长到日常工作负责人,盛娆真是“步步高升”,最后哪怕离开飞机,也能有很好的工作,生活保障。
白晓荷看着调动通知,眼底充满嫉妒的怒火。
这个狐媚子,到底用了什么手段,副总经理的床,就这么好爬吗?
通知是秦特助亲自发给他的,程淮知道,这就是薄京臣的意思。
程淮忍不住咋舌。
这才短短半个月,出了一次桐城的差,盛娆又“高升”了?
看样子,是上次的谈话让她开窍了。
现在这特别助理的位置,和他的职权都要差不多了,以后和盛娆那丫头说话,还真得多注意一些,别让她抓了把柄,吹吹枕边风。
白晓荷将调动报告发给沈嫣然。
看到盖着薄京臣公章的文件,沈嫣然的心拧在一起,愤怒不甘,这个小贱人,真会钻空子。
她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,航空公司?她找到骨干,拨通了电话。
盛娆从训练场回来,换上工作制服,坐在电脑面前。
她大学成绩很好,这些简单的数据报表对她来说不是问题,但是一想到是给薄京臣打工,她就浑身不舒服,叛逆心理燃起。
办公室内,薄京臣签完最后一份文件。
“完成了吗?”
秦平反应很快,知道薄总问的不是他的工作。
是外面那位的。
“没有,盛小姐一直在看一部名为《总裁娇妻哪里逃》的网剧。”
薄京臣:……
修长的手指按了按眼角,还是第一次知道她有这种“癖好”。
“薄总,需要我去催催吗?”
“不用,让她看吧。”
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盛娆的专注力。
她按下接通键,是陆雨泽。
从桐城分开之后,陆雨泽又去飞了一个航班,两个人还没有见过面。
“娆姐,你身体好了吗?”
“已经好很多了,在桐城,多亏了你。”
陆雨泽笑了笑,声线开朗阳光:“娆姐,不用谢,训练场上你也指导了我很多,互相帮助,应该的。”
“听说,你又升职啦?”
盛娆尴尬的回应:“嗯。”
在外人的眼里,的确是升职加薪。
实际上,不过是一个囚笼罢了。
算了,往好处想,每个月还能发不少钱。
陆雨泽提议:“这种好事,必须要好好庆祝一下,新开了一个酒吧,叫上安茜,我们一起去庆祝一下?”
这周没有飞行安排,盛娆点头答应:“好,我请客。”
到时间下班,盛娆一溜烟没了影子。
薄京臣原本还想送她一起回家,结果,人先跑了。
胆子真小,她是真的很怕被薄家人发现。
薄京臣这样想着,回到老宅,等了又等,在餐桌上,却没有等到盛娆的身影。
“怎么了?京臣,心事重重的。”
男人恢复正常神色,眉头舒展:“公司上的一点小问题。”他顿了顿,故作不经意的询问。
“盛娆呢?”
“她和朋友出去玩了,刚才给我发消息,说不回来吃饭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