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宗旸骑着摩托在夜幕下咆哮疾驰,马达轰鸣犹如一串惊雷,在原本静谧怡然的高级住宅区掀起一片犬吠。
他抄近路开上草坪,那边拓出一小块地,上面长着他不认识的植物。
车轮刷地压过去,支零破碎的草叶全被凄惨地碾进土里。
“……我刚才在开车,没听到手机铃声。”邵宗旸停在门口,摘下头盔挂在车把上,一条大长腿撑着地,一手接电话,年轻英俊的脸上透着一丝揶揄的笑意,“原老板你还没回家吗?”
“我临时有事,不能回去了,你替我和怀恩说一声。”
“这种话为什么总是让我说,”邵宗旸无奈道,“到底你是他男朋友,还是我是他男朋友?”
“你再这么没大没小,我就扣光你这个月的薪水,把你送回你爸那里。”
邵宗旸没好气道:“知道了,我会转告牧教授的。”
挂了电话后,邵宗旸不经意间看到那片被自己摧残的花花草草,想起是牧怀恩种的,不禁“啧”了一声。
虽然他不是有意的,但还是得向牧怀恩道个歉,不然等原初知道了,又要骂他不懂事。
家里很安静,邵宗旸上楼走到牧怀恩卧室门前,发现房门虚掩着。
他敲了敲门,里面没人回应,只有一股奇妙的味道从门缝里漫出来。
“牧教授,你睡了吗?”邵宗旸有些犹豫。
原初是知名摄影师,也是他父亲的至交好友。
他从大二开始加入原初的工作室担任器材助理,忙起来的时候会住在这里。
牧怀恩是原初的男朋友,邵宗旸不知怎么,每次见到他心里都有点别扭。
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,让邵宗旸在他面前感到不自在。
那个男人就像此刻闻到的气味,带着植物的清冽甘涩,混合了酒精的浓郁芳香,在幽深的夜色中悄然弥散,若有似无地撩拨着他的神经。
等邵宗旸回过神,门已经被自己推开。
房间里只亮着一圈幽邃的地灯,不知是喜好还是情趣,自从牧怀恩住进来,楼上楼下很多位置都装了这种灯。
窗边小桌上放着一杯酒和一本书。
邵宗旸随意拨弄了一下书页,端起酒杯偷偷尝了一口,清淡略带苦涩,仔细回味,竟有层层复杂的味道在味蕾上交叠绽放。
这是牧怀恩最喜欢的苦艾酒,邵宗旸感到有点新奇,忍不住又喝了一口。
这时浴室的门突然开了,牧怀恩只围着一条浴巾走了出来。
邵宗旸急忙放下酒杯,正要解释自己为什么在这,牧怀恩竟扯开浴巾丢在一旁,修长柔韧的身体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他面前。
像一株枝繁叶茂的植物,生机勃勃地散发生命力,又如桌上那杯酒,沉淀着成熟馥郁的香气,在幽暗的光线中若隐若现,挑逗着邵宗旸年轻气盛的欲望。
“为什么不说话?”
牧怀恩低沉磁性的声音让夜色变得更加柔和旖旎。
邵宗旸的喉结滚了滚,无法发出声音。
地灯的光线汇聚成一条河流,牧怀恩宛如一尾白色的鱼,顺流而下游进他怀里,在他干燥的嘴唇上轻碰。
这个男人在干什么?勾引自己男朋友的助手?
他该推开牧怀恩的,可空气中弥漫的气味令他头晕目眩、意乱情迷,他鬼使神差地含住牧怀恩的舌尖,将滚烫的掌心贴在他的脊背上。
都怪牧怀恩的皮肤太光滑柔腻,他的手掌不由自主地顺着流畅的曲线向下滑去,随着起伏的弧度逐渐加重揉捏的力度。
“嗯……”牧怀恩似乎很享受邵宗旸的抚摸,断断续续的轻啄连成绵密的深吻,从口腔里吸走了他最后的理智。
邵宗旸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,一把抱起牧怀恩走到床边,将他压在床上。